教授好心放过她的几率基本上为零,但眼下的情况,陈禁又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大概两分钟็过后,陈禁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实在不愿意为这种事情费心思。
她轻轻喊了顾纵的名字,听到他低声应着。
陈禁没叫司机来接,顾纵点了叫车软件准备送她回去。陈禁按下他的手:“我回家。”
顾纵看着陈禁反手给门上了锁,和他面对面站着。
陈禁慢悠悠擦着手,斟ต了盏茶推到เ顾ุ纵面前。
顾纵第二次把冲上来的人扔出去,他扯着自己卫衣的领子,正了正。睨着地上的人,嘲讽的意思很浓。
作风不太行,前男友不计其数;
陈禁的手机锁屏没有密码,开机后各个软件的未读消息一块弹出来,把手机震得卡顿。顾ุ纵没有窥探个人隐私的癖好,发完消息就准备锁屏,一条消息及时地弹出来。
“没什么。”
都是放屁,就一股子浓郁的烟味,这和从不正规小麻将馆里出来后,身上的味道差不离。
她把烟咬在嘴里,扫了一眼对方แ的脸。
这句话他没能说完,陈禁另一只手牵着他搭上了她正在动作的那一只手上,“你带我吧。”
陈禁慢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倚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儿,有点儿想抽烟。可她今儿换了个ฐ包,忘把烟放里头。手痒得很,不耐烦地在捻了一下指尖。
看来断片前的那些画面没错,她真的领了人来和她上床。
陈禁下车时正在接乐司以的催促电话,刚一抬眼,就看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顾纵。
他少见的戴了帽子,帽沿压得很低,大半神色都被敛在了底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身上自带着一股燥热。这个天气,陈禁连在室外多站一会儿都不愿意,他却只穿着黑色的圆领卫衣。
他怀里抱着捧花,外包装的黑色仿佛和他的卫衣融在一块。
这个小朋友放在哪都很招人稀罕,走到半路被人拦下来。陈禁顿了一下,才记起手里还有电话,再要开口时,连她原先准备和乐司以说什么都忘了,索性挂断ษ了。
顾纵看到了她,甚至没回应面前的人,提步朝陈禁走过来。
不但没有理会搭讪的人,还坚定地走向她,试问谁会不心动呢?反正这种虚荣让陈禁很受用。
顾纵直接把花递给她,多一句话都没有,就站在那看着她,像一块木头。
好像现在的人送花,大多存在于特殊的日子里。曾经属于送花的浪ฐ漫,也被所谓的俗气和华而不实所替代。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顾纵带着花来见她。
一并带给她的,是她所喜爱的“俗气和热烈”,让她觉得心里很熨帖。
几分钟的相对无言,顾ุ纵这个ฐ小哑巴一句话也不说,陈禁只能主ว动问他:“不说点什么?”
“你喜欢吗?”顾纵的嗓音有一种特质,沉下来时总给人温柔缱绻的意味。可能是所谓的渣男ç嗓,可是又很难让人把他和渣男这个词联系上。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面上,极力地想要通过她的神情来求证。
有多久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了,陈禁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ศ里,少有绝对的喜欢和厌恶,这一点在覃姗的身上得到最好的体现,那是她这个生意人身上的特质之一,陈禁始终不如她。
雨水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潮湿和降温,全是陈禁不愿意出门的原因,但她忽然觉得,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的,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怀里花的味道,所有的霓虹,都填上了与这束花相称的颜色。
只要见的人是顾纵,似乎也没有那么เ不愿意。
陈禁想直接带着顾纵走了,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达感情的方แ式,她只知道彼此亲近这一种。但在那之ใ前,还有一个ฐ有问题需要解决。
她扬着脑袋看他,和他对视着:“这是宝贝啊,怎么会不喜欢。”
顾ุ纵几乎分不清,她说的是花,还是说他。耳廓先开始红了,呼了口气,这里的灯光不甚明亮,不知道陈禁会不会发现。
两人一块往酒吧里边走,陈禁随口问了句刚才的事,顾ุ纵平静地交代,对方แ想出两ä千块买他的花。陈禁低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付款给物品存放处,暂存顾纵送给她的花,多给了工作人员一点钱,让对方看好她的花。
陈禁收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凭证,转身踮着脚凑到顾ุ纵的耳边,带着点儿感慨的意思:“还是人各有志啊,她花钱是想买你的花,而我只想花钱睡你。用双腿量一量你的腰围,或者喝点三十七度的牛奶……”
她举ะ了不少例子,最后总结道:“怎么样都更划算一点。”
顾ุ纵状若平静地看着她,事实上耳廓那点红已๐经蔓延到颈后了。
陈禁忍笑看着顾ุ纵这副模样,心道小孩又该好一会儿不和她说话了,却听见顾ุ纵小声地答了一句。
“不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