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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杀 第五节(2)

反正穷极无聊,何不寻个ฐ开心,一连串的屈辱和打击使马亮原本善良的心变得玩世不恭起来。既然大家在演戏,那ว就都不必太当真,既然你们喜欢开玩笑,那就大家图个轻松,只要你们高兴就行。在这种心态依托下,马亮有意地去接近翁小青,随你们怎么说,随你们怎么笑,我偏要这么เ做,我还希望你们说,希望你们笑!马亮知道这是绝望过后产生的虚妄,是死掉的生活,但马亮不得不以此来强制自己将湘竹遗忘,以此来弥补自己心灵上的创伤。

马亮奋力推倒湘竹,嘴里骂道:“人不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你是吃错药了!”说吧,想夺门出去。湘竹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了马亮的大腿,眼睛看着围上来的同事喊道:“他是杀人犯,大家不要让他跑了!救命啊!”同事们纷纷围了上来,门外又涌进许多其他办公室的人,将门给堵得死死的。马亮还想乘机出门,但确实没有任何机会了。一时,人声鼎沸,声浪ฐ是一浪高过一浪,马亮觉得有人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手也๣被反剪ຘ到了背后,人们的脸在扭曲,变形。楼底下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还有尖利ำ的电话铃声……马亮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挣扎着,挣扎着……电话铃再次尖利的响起。

真想砸了它,出口恶气!猛然,一个计划在马亮脑子中形成了,破坏这辆车子!让林宏宾连同这辆车子,还有那个黑三一同消เ失!马亮重新า回到办公室,从新评估了自己的计划。然后他先给林宏宾办公室挂了个电话,确认他已经不在了,然后又给这辆车子的黑三挂了电话,也๣确认不在公司。马亮定了定神,再次评估了自己的计划ฐ,确认已无破绽,他才从其他车子上拿来了两只千斤顶,非常自然地接近停放林肯车的车库。马亮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突突”乱跳,他想到了后果,只要自己一动手,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他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警觉地四下察看了一下,天色已๐经暗下来,整幢办公大楼只有最高层的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光。周围已๐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哗,但围墙外还有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出沉闷的声响。马亮迟疑了片刻,还是弯下腰打开车库卷帘门的锁,然后轻轻地将卷帘门提起,提到半人高的时候,马亮又迟疑了一下,似乎ๆ想起了什么,然后折回隔开两间的废旧车库内,取来一只沾满油污的容器,还有一块干净的抹布,而后迅来到林肯车车库旁,弯下腰,再一次朝四面察看了一下,最后才下定决心猫腰钻๵了进去,顺手轻轻将卷帘门拉下。

马亮有些懊恼,当初湘竹回家经常跟他提起公司的很多帐目混乱ກ的问题,马亮是一个ฐ不喜欢管闲事的人,因此,湘竹告诉他的话就像耳边风,一吹就过,现在想起来就有些后悔,当初要是将湘竹关于财务混乱ກ的事情逐一记下来,也许就能成为今天射向林宏宾的一枝利箭。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以前唾手可得的东西,现在即使化上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得到。现在自己虽然是总经理办公室代理主任,在公司的职位不可为不高了,但是,不要说自己贸然地去查财务部的帐目,就是到เ财务部去多溜达几次,都会引起别人的无຀端猜忌,因为目前自己้是全公司最红火的人,未婚妻被公司总经理夺了,自己又平白无故进入公司高层,这两ä件事情都在公司掀起过轩然大波,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他。如果自己目前还敢无端接触公司的核心部门——财务部,无疑ທ于自寻死路。对!只有让财务部的人帮自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马亮正为自己的设想感到得意的时候,烦恼同时又袭来了,自己的想法虽好,但财务部哪个人会帮自己呢?干这样的事可是要冒着丢â掉工作的危险。除非是自己的亲人!要么是和自己有共同目标的人。

刚到国外的时候,马亮几乎天天要跟湘竹通电话,湘竹似乎又变了一个人似的,始终对自己采取不冷不热的态度。女人嘛,都是心眼小,“气”来得快去得慢,马亮窃笑着想。其实,马亮打电å话只是想消除自己某种担心,只有通了电话以后心理才能感到เ踏实。往后,马亮虽然还是天天的打电话,但湘竹似乎有意无຀意地不接电话,有时甚至关机了事。尤其在第三个月,马亮只打通了湘竹两次次电å话。在以前,他们每次在电å话结束前,马亮都会说声“我爱你!”,湘竹也会亲昵地回一声“我更爱你!”但在马亮出国后与湘竹的每次同电话,当马亮仍然说这句火辣辣的话时,湘竹只是“恩”的一声了事,有时甚至连这一声都省略了。

当他转身的时候,却现湘竹正阴沉着脸看着他。马亮低下头将自己身上打量了一遍,他觉得纳闷,随即他摆摆手,走上前去,然后轻轻张开双手,他想将湘竹拥入怀中ณ。往常只要湘竹不高兴的时候,马亮都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但这一次,这种方法似乎失灵了,湘竹推开了他,虎着脸说:“今天怎么喝酒了?在我的记忆中ณ,你是不喝酒的!你这样糟践自己้给谁看?!”也难怪湘竹会火,因为在湘竹的记忆中,她从小就在父亲酒疯的环境中长大。她亲眼看到过父亲为了酒钱不惜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卖光,也曾经看到เ父亲喝醉了酒死命殴打着自己母亲,最终,更看到父亲酒精中毒而死。他厌恶父亲,也厌恶白酒,如果这个ฐ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话,那ว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喝酒,尤其是喝白酒!虽然现在马亮在她心目中ณ的位置已经不是那么的无法替代,但从心灵的深处,她还是把马亮看成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因此,刚ธ才她对马亮暴怒的态度只是一种亲人之ใ间特有的情感自然流露。

谢云掐灭了烟蒂,说:“小老乡๥,耐心和等待有时候也不一定会有结果。”马亮怔了一下,嘴๨角挪动着没有出声。谢云继续说道:“当然,耐心和等待不一定有结果,但没有耐心和等待就一定不会有结果!”马亮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点了点头,但满脸尽是疑ທ惑的神色。谢云笑了笑道:“处理乱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理顺’,还有一种是用‘快刀’!”马亮挺了挺身子,尽力地向前仰着说:“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尽早分了?”谢云举起一个指头摇了摇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要尽早结束这样的局面,你们目前的情况和婚后生活其实没有什么两样,为什么不结婚呢?差别只是一张结婚证书。”

当马亮兴致勃勃地向冷湘竹提出结婚请求时候,却被冷湘竹婉转地拒绝了。她笑着对马亮说:“亮亮,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婚姻我看得比生命还重。但我想把婚礼办得庄重而有气魄,可是,目前我们的经济还不能达到เ我们的要求,我们还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马亮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湘竹,我们至少还有爱情,我们至少还相互拥有啊!”冷湘竹得体地甜甜一笑,依偎在马亮的怀里撒娇说:“亮亮,这些还不够,我们所要的还有很多,而且我们也有能力达到,亮亮,我们还拼上一,两年,到那时,我会身穿洁白的婚纱,和你一起走入结婚的礼堂,你想啊,到那时,簇拥我们的都是鲜花和笑语,还有别人羡慕的目光,我一直在等待那ว一天,那一刻……”湘竹边呢喃边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意。马亮慢慢抱紧湘竹,他还想争辩几句,但他又不忍心再去争辩。人都有各自美好的梦想,他实在不忍心在这样的时刻去破坏自己心上人的美梦。只有拼命的工作,做出成绩来回报自己心爱的人,让她幸福!马亮知道,爱情的本质是“给予”,以前他在书本上早就领略到了“给予”的含义,但似乎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这两个字的实质。

暴风雨过去了,马亮垂头丧ç气地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小青坐在客堂的地上,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新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冉冉升起,透过簿簿的窗帘撒到了马亮身上。马亮伸了个懒腰,一跃坐了起来,他四处看看,周围的一切他都觉得陌生,自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处于陌生的十字路口。昨天的生的事他都不记得了,甚至忘了自己昨天所做的一切。客厅里传来了翁小青忙碌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小青轻轻推开房门对他说:“该起来吃早饭了。”马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๓带歉意地点了点头,马亮突然感官到,他们之ใ间客气的程度,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宾客来得更妥帖一些。

今天,马亮和小青有忙碌了一天,从一早就陪着马亮的母亲到风景区玩了一天,下午送老人家上了火车。小俩口死活也留不住,他母亲是一个绝不愿意拖累别人的农村妇女,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儿媳。老人似乎也看出了小俩口之ใ间不融洽之处,临上火车时拉着他俩的手谆谆教诲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好好过日子。马亮不争气的眼泪哗哗流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