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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有没有空出来见见?”

我最关心的是——头会不会再生。她一时不敢下结论,向一旁้的各同事前๩辈请教。各同事一听是凝症,纷纷云集俯瞰我的天山怪池,众医生见状也๣都摇头而回,只有一个帅๩气的男医生对她表了自己้的高见,而且是令我如雷轰顶ะ的高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用棉签指着我头顶对那女医生说情形。

这次出来不久,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你去外婆家了,我从你妈那里得知了你上的学院及所学专业。你妈还问我贵姓,学什么专业的。说话和蔼关切,一听就知是个好妈妈。

现实中ณ的我别说亲吻,连拥抱的滋味都不知道,我清楚的知道,梦中ณ的经验来自于不久前在书店里看到的一本书中。但是那个梦给我很大安慰,一连好几天都心情舒畅,好像真的体验过那ว种感觉,一扫沦为ฦ油漆工的沮丧心情。

在城里这么几天,感到自己始终无法融入其中,游荡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心好像悬在半空中ณ,远远地望着城市,这里的繁华与喧闹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孤独地流浪。

复读三四次考了三年五载,才上个内蒙古什么เ大学,除了进过那学校的人外,别人都没听说过的破学校。

在家将近两月,转眼九๡月便到,嚣张的炎热逐渐收敛,怡人的秋天将至,这又到เ返回校园的季节,我在家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了。眼看别人又回到各自校园,开始新的集体生活,让人倍感落寞。

“你看这怎么办?我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叫我再去调查调查。看来这几十块钱不好挣。我再去,他们肯定认得我,去了也๣只能知道这些——那ว家骗子公司利ำ用招聘骗取报名费压金。再去仔细调查什么?我又不是警察。”

你忽然打断说:

又等片刻,那姓毛的经理终于驾到。说讲课之前大家先签个合同,众人拿到合同就怨声四起——签个合同竟要3๑oo块压金。

大热天找工作的确有点难,太阳的威แ力加空调、汽车制ๆ造的热气,使整座城市๦像个大火炉,在外面跑了几天累็得浑身疲软,只想躲在屋里看书睡觉。

也许是她爸在边上看着,她才说不好的吧,她一直喜欢听我花言巧ู语胡说八道的,我的话总能让她笑容满面,这两本书的风格应该合她的口味啊,可能是被我的唐突冒昧搞得心情不好之故吧。

“今天特意给你带书๰来了,这么大热天的,怎么感谢我?”我把装袋子里的书递给她说。

只是自己向来好出风头,不愿让朋友看到自己的不光彩罢了。在朋友面前自炫其能岂不显得自己浅薄?在一起这么เ久,他们还不知道我有几把刷子?

这半年,啃了不少书,过年也๣不停地啃,比上学时用功多了,我在校时不怎么看书,出了校门却每天以书为伴。等开始写作,我也仍是看半天写半天,我总想把自己้的脑袋灌得满满的,以便下笔时左右逢源水到渠成。

可真写起来,还是觉得心有余力不足,满脑袋的思绪在脑袋里汹涌,如百鼠交战,把自己刺激得激动不已๐,却找不到เ准确适当的词句来表达。心乱如麻很是痛苦。

一旦找到恰当的语句,把脑子里的思绪表达出来了,顿觉充实满足,很有成就感。要不怎么说写作是苦中作乐呢。

在家写作的那ว段日子,在给你的信中描述过。用你的话来说,我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田园生活”,你还劝告“说物质也是重要的”。我这是生活所迫,就像老毛当年选择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一样,当时中国现状决定。有条件的话我倒更愿意呆在城里。

其实现在的生活条件完全可以让人安心创作了,至少吃穿无忧。只是有点厚着脸啃老之嫌。也只能先啃啃老了,把书写出来再说,就当是上大学吧,反正中国人都习惯于啃老,有的还以啃老为ฦ荣,骄傲地喧称;“俺家有的是钱,还要我挣钱做啥!”

在家写作的日຅子,每天起床,就在房里跳一段自编自创的后现代舞。既锻炼身体,又自我陶醉。这也非常必要,担心日后年长,骨骼僵硬,外在条件都有了,而自身条件却明显不足,那我真得要买块豆腐撞死了。而且自己很喜欢动动手啊动动脚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有音没音乐都可以。有时晚上家里没人,背着灯,边跳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舞动……以至后来一天不炼,都觉浑身不爽关节不灵。

吃过早餐,出门散散步。踏着平坦的水泥路,一路沉思默想着,走到เ村外的水库边,大概有半里路。一路上有上班的、外出的、下地干活的人,就是没有我这样无所事事的人。

我怕村民老是见我吃饱了没事干,天天这样跑空趟来消เ化五谷杂粮惹他们心烦,所以喜欢走在田间小路上。那里很少碰到人,身心更自然放松。心情好时我还会高歌一曲。空气清心,带着泥土的芬芳,放眼眺望满眼翠绿,油菜小麦一天天拔节长高……开花、抽蕙……鸟儿在林间婉转鸣唱,清脆空灵的叫声穿越山林,此起彼伏东呼西应。置身于如此不由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现在的我很少回故乡,有时真想去把那鸟叫虫鸣声、溪水欢快奔流声录下来。这么多年,听过不少的音乐,可还是觉得自然界ศ的音乐动听,而且百听不厌。

踩在小草相边的小路上,沉浸的回忆中ณ,沉浸在书稿中,时常有灵感蹦现,为写作锦上添花,沉醉于创作的快乐่中。书๰没写完就在有意无意地构思作序、跋、后记之类的语句了。

要不是沉醉在对你的回忆里,沉醉在写完书一举成名再用稿费去学舞蹈的美梦里,我才没这么เ大的耐心和毅力在家闭门写作。

现在才知,人就是在这种美好幻想里吃苦耐劳渡过人生苦海的。凡夫俗子无຀法预知吃苦耐劳之ใ后是生活的康庄大道还是更深的苦海,寻规蹈矩地重复着西绪福斯式的工作。

在我看书写作的那些日子里,我家的小猫跟我同睡同起,天天相伴。开始它只是蹲在我脚边,光阴荏苒,我们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它就跳到我桌上,安静地蹲着,一身灰色的泥鳅纹,眯着眼,一蹲就是一两个ฐ小时,好像在思索着什么เ哲学问题๤;有时睁着好奇的双眼,一副耳听八方แ的模样,一有猎物的动静就触电似的“唰”一下冲出去;天凉时会坐在我腿上,睡觉取暖;有时坐在书本上,看着我的笔尖在纸上流走,会忍不住用它的小爪,扒扒我的笔头,捞到嘴๨里啃咬。它可能在想:这小棒棒怎么老不停的动,让我咬几口,看它老实不老实?我上床睡觉,它也上床睡在我脚头,压着被子还真有点沉,让我想换个姿ู势都很费劲,我又不忍把它搅得睡不安宁,毕竟除了猫,谁会如此耐心,做我如影随形的伙伴?写作的人也大多习性如猫,早ຉ上起不来,晚上精神抖擞。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改改写写,十多万字的小说我从头到尾写了四遍。写第三遍时,我还特意拿到เ学校,让语文老师帮我批改了一遍,我想自己看不见的缺点肯定比自呜得意的优点多。

语文老师的修改意见是,最好能删ฤ掉一半,浓缩成一个中短篇。我当然不忍心割肉了,那可是我的心血,再说删去一半不能成书了。虽然到最后定稿,我自己้都不满意,可我水平有限,只知道不够好,却没有修改提高的水平。

明知出版无望,我还是把它寄了出去,说不定碰上个慧眼识珠的编辑,现我的作品中潜在的价值;瞎猫碰上死老鼠,碰上个有眼无珠的编辑也行啊。

当然这都不过是痴想白想罢了,结果当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