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更混乱。我不知道马菲究竟想说些什么เ。我很想聊些别的话题。——马菲安静时的样子是多么美呀！
“这没有什么不对呀！”我说。“难道看见美的东西我们要用最坏的词去形容吗？”
是的，我的确从未感觉到羞愧。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从未将她与那一类人等同起来。我时常想起马菲性格中那较为温情的一面。有时我会觉得马菲对自己้的评价未免过于苛刻๑了。
我又能怎样呢？难道我能抛掉曾经有过的真实感觉，指着那段我曾经为之ใ付出真情的岁月说：“瞧啊，一切只不过是因为ฦ一时荒唐，一切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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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马菲说得对，我确乎是多情的——也许过于多情了。每当我想到เ人生的不完满时，这种多情引的伤感就充满了我的内心。
或许真的就这么เ简单！也许，我这么费力地去找理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这类事情在现在似乎已๐经是司空见惯了——现在的人们似乎都乐于抛掉包裹于其上的那层道德的外衣，让其还原为其原始的赤裸——难道我们所能体会到的大多数激情不都是源自于人性深处最原始的那种欲望吗？
“真的就这么เ简单？”听了马菲的回答，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怎么能拒绝呢？我无法拒绝——我第一次领略到เ的肉体欢愉以及马菲的美，是二十岁的我无力抗拒的。当然，在当时的我看来，去市区里工作未必就能ม保证海ร滨浴场的那一夜能够重现，但是那一夜却向我显现出某种可能的希望——这种希望，若没有海滨浴场的那一夜，是根本不可能ม在我的想象中出现的。
当马菲叫我去位于市区的公司里工作时。我曾经矛盾过吗？
“在哪儿搞？是不是出去？”我问小李。
“边个（哪个）老板娘呀？”睡在小李上铺的小王探出身子问。
是的，我能够体会。若我第一次踏入社ุ会时所面对的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环境，也许我的感觉根本就不会那ว么强烈。但是我所面对的是一个新兴的、似乎充满了无限机会的陌生城市，迎接着我的，似乎也必然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我想象自己้幸运地被某大公司录用，不仅薪金丰ถ厚而且还分了房，最终由公司解决了我的户口。接下来我遇见了一位漂亮的女郎，她容貌秀美，身材颀长，我们一见钟情——当我在想象中遭遇到这位女郎时，就被这想象迷住了。坐在列车上，我无事可干，我几乎做了所有可能的想象——二十岁的青春多么เ美好，美就美在你觉得你有无限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限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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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些东西产生，一些东西逝去，而更多的，则是被遗忘。活在今天，我们是否比过去更快乐呢？
“是什么？”
“商业社会的最基本特征是财富的转移。或者换一种说法，商业社会的最基本特征在于财富的分配，而不是财富的创น造——这当然不是教科书上的定义แ，只是我的感觉而已๐。只要你足够幸运，那ว怕你不创造任何价值，也可以一夜巨富。”
“是吗？一个人拥有财富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吧？”
“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个人不创造财富而拥有财富，可以通过许多方式。比如合法的投机，比如美貌——象我这样，或者，象罗士乾那样，用默许的剥削。”
“默许的剥削？”
“我只能用这个词，我想不出其他的词。”马菲说道。“就拿我来说吧。我凭什么拥有自己的房子呢？我又凭什么坐在这里呢？——我又没创造任何价值。罗士乾又凭什么เ在我的身上花上一百万呢？如果不是我剥削了罗士乾，那就一定是罗士乾ດ剥削了别人。”
“一百万？”我有些吃惊。
“房子，加上他给我买的衣服饰，还有几年来的日常开销，差不多吧！”
“有这么เ多！”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有些愤愤然。同时，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也有某种得意。这种得意或许表露在了我的脸上。马菲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让我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尴尬。
“你在工厂里呆过。你知道那ว些女工的工作。”马菲接着说道。“她们八小时甚至十小时趴在流水线上，一个月只不过拿两ä百多块钱，有很多人还拿不到这个ฐ数。她们辛劳一生积攒下来的钱，也许连我房里的卫生间也买不起。你怎么เ解释这种现象？”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就算少，应该也比她们在内地拿得要多吧？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那些女工没读过什么书吧！所以创造不出更大的财富。”我说道。“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啊？总有些人穷，也总有些人富。”
“但是有些人却富到可以拿出一百万来养小老婆。”
我觉得马菲又开始思考起没有什么实际意义แ的问题来了。而且，她提到“小老婆”这个词，不知为ฦ什么，竟让我对这个话题完全失去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