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扬把双手插入衣兜，慢悠悠地拖着步子朝地铁站的方向移动，不时被步履匆忙的上班族越。刚刚接待过爱情和死亡的造访，孟飞扬现准时上班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因为缺乏睡眠，也因为短暂地失去了人生的重心。
男人点点头：“是的，已经报了警，今晚上估计你们见不了面了。”他的语气变得很温和：“赶紧回家，快十一点了。”
“阿姐？你又糊涂了？还不是老一套？这小姑娘老早就来这里，等到现在了！”
“……iiam，我请示过你。”
“唔？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的声音虚无飘渺，仿佛来自另一个ฐ空间。
“啊？你指什么เ？”
戴希有点儿坐不住了，恰好旁边一桌客人起身离店，玻璃门开合之间风卷冰花，整间屋子都被寒气扫荡了一遍。“下雪了啊！”惊叹声零落入耳，戴希站起来：“我换那桌，给我菜单。”
“嗯。”
银光点点斑斑地跳跃到戴希手上，忽然一阵寒风刮来，屏幕中ณ央的红心被离乱的光芒击碎，戴希打了个寒颤――好冷啊！她把冰凉的手机塞进包里。
柯正昀的面色有些泛白，他点点头，从抽屉里摸出包上海牌香烟来，又满脸茫然地扔到桌上：“他、他是突疾病？”
“不是。”孟飞扬皱起眉头，昨夜那ว幕恐怖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看上去……他像是触电死的。”
“触电？这怎么เ可能？”
“就是触电，他的手伸在一个老式保险丝盒里，当时整栋房子都短路了……”孟飞扬终于下了决心，费力地说：“我觉得攸川康介是自杀！”
“自――杀！”柯正昀用拖长了的上海口音念出这两个字，听上去颇为ฦ尖利ำ刺耳。
孟飞扬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他不愿意详细描述昨晚的一切，只简短地说：“确切的死因还是等警方的结论，我不想随便乱说。反正，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湿手伸到保险丝盒里去？唉，快到年底了，居然出了这种倒霉事！”
“老柯！――飞扬，你今天来得真早啊！”
是前台小姐齐靓儿娇滴滴的声音。紧ู接着，一张红润的圆脸在两ä个男人面前一闪而过，茶水小隔间里冰箱门开了又关，肯定是她把带来的午饭放好了。又一转眼，血色丰ถ盈的脸蛋上那ว对大眼睛直对着孟飞扬闪闪烁烁：“早知道你今天来公司，我就不带饭了。快到新年了，飞扬桑该请吃饭咯。”
孟飞扬好像咳嗽ณ似地说：“好，一定请，一定请。”转手推开小办公室的门，将呆若木鸡的老柯推进去。
小办公室的一侧放着老板桌和皮椅，背后是朝街的明亮大玻璃窗，长条会议桌摆在中ณ间。攸川ษ康介来上海时，这里就作为他的个ฐ人办公室，但因为他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在上海，小办公室还兼做大家的会议室，员工ื偶尔要谈些私密的事情，也可以随时利用。
孟飞扬关上小办公室的门，将玻璃隔断上的百叶帘放下时，瞥见齐靓儿朝这里投来诧异的目光。回过身，老柯已经呆坐在会议桌边。孟飞扬皱了皱眉，也依靠到เ桌边：“老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