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驯很听话,果然张开嘴,让她将满匙黑呼呼的药汤灌进他口中。
这个嘴硬的小女人,终究还是对自己有一丝担心。
“有我照顾,你当然没事。”任放忧没好气的瞪他。“再说,我不担心,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过了这一关,你什么时候要死,都不关我的事。”
“是谁派你们灭了黑寨?”任放忧不理会两ä人轻佻的眼神,杀气逼在剑尖,等着适当的时机,就要直接杀人灭口。
“我不是豺狼虎豹,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所以,把手交给我吧。”丁驯极为缓慢的,充满暗示的对着她眨了眨眼,黑眸闪烁着光芒。
她想,那一定的她这身装扮的关系,一定是的。
可恶!这男人竟这么恶劣!
也由于曾细心勘察过地形,她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个四季不绝的热泉,隐秘的藏在巨石后,她可以趁丁驯不在时赶到那ว里,好好享受一下。
“好兄弟,我们来干一杯吧!为兄的手都酸了。”丁驯催促道,微诧的发现,眼前少年的耳垂,竟隐隐浮上淡粉,连脸颊都染上诱人的颜色,让少年充满英气的脸庞,涌现一股说不出的柔美。
这个时候,她必须冷静。
虽然她书读得不多,但是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她可是清楚得很。
早说过有什么事,都得等她回到เ寨内,这个小木屋是她唯一可以放松的地方,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都等不了吗?!
“你真是看扁我了,在我生病的期间,我可没有延宕公事,我让人把赵二虎转送到เ凤鸣城,届时黑寨救不到人,正在闹夺权风波的黑寨一定会更加混乱ກ,十分有利ำ于我出兵收拾他们。”丁驯把信收起,等看着她脸上赞叹的神情。
只是,他没等到那样的表情,倒是看到她大惊失色,像是受了严重惊吓。
“你……你已经做好部署?”任放忧的心倏地停了。“什么时候?”她根本没看见他与外面有任何联系。
“我每天都在处理。”丁驯不解她为何一副吃惊的模样。“你怎么了?”
“你每天都在处理?”任放忧的声音扬得更高。“为ฦ何我都没见过?难不成你在防着我?不相信我?”
她以为潜伏在他身边,就能知道他的所有决策,没想到她竟被蒙在鼓里。
“当然不是!”丁驯浓眉微蹙。“我只是趁着你煎æ药,或是请大夫时……”
“你这样就是防我!”任放忧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
“等等……”丁驯来到เ她的身边,伸出手握住她的双肩,不明白她的失控。“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要不然还能怎样?”任放忧心惊起来,没想到她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以为ฦ胜券在握,事实却不然。想到因为ฦ她的失误,可能造成寨内弟兄的死伤,她又气又怒。
“我会这么เ做,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因为ฦ……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的全不是正事,我想的全是要怎么เ让你点头,留在我的身边。”丁驯的语调温柔,但态度坚决,试图要安抚情绪激动的她。
任放忧一怔,因为他的话而全身,甚至不知所措的退了一步。
她能ม感觉得出他话里的真诚,而这样的他,更让她害怕与惶恐。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很好,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疼她、宠她,不管她的脸色多差,不管她惮度多坏,他始终没有改变。
她的心在动摇,她的抵御变得软弱,在没人知道的时刻里,她的眸总是盯着他看,一颗心开始为他牵挂。
但,怎么可以?
她知道那是不应该的,于是,她痛下决心,这一次,真的要走了。
“你的伤快痊愈了。”任放忧推开他,往后退一步。
丁驯的眉徽蹙,明显感觉她的推拒,胸口一闷,心猛地一沉。
她要走了。
虽然这感觉很突兀,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她决定要离开了。
“那又怎么样?”丁驯追问,看着她转过身走开,靠着窗棂,迎着风,让徽风拂起她的发。
她的黑发乱了,他的心,也乱了。
“我在你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任放忧冷声开口。
自己是怎么了?
早知道两ä人不会有结果,为何在说出分开的这一刻๑,心里竟纠结着说不出的酸楚。
“我吓坏你了吗?”丁驯着距离,看着她冷漠的背影,不解且心痛。